32年未曾拍摄电影的陈佩斯,今年终于迎来了那句备受关注的话:“戏比天大,票房才是屁。”这一句并非来自其他人,而正是黄渤所说。而正是这句话,二人共同创造了一个传奇——影片《戏台》的票房突破了一亿。这部电影并不是依靠情怀,也没有流量明星的助阵,更没有视觉特效,它是一个从一开始没人看好的、首映冷场,三次因其他大片让路的电影,却凭借其独特的口碑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中一跃而起。
如今,能够将“戏”视为至上的人,已经越来越稀少。资本的力量主导着市场,平台关注的是热度,观众也忙于为电影评分,一部没有特效、没有顶级流量演员、没有情侣档的传统戏剧电影,在如今被排片挤压到凌晨场的环境下,竟然凭借口碑奇迹般翻身,令人意外不已。
说它是黑马?不,它甚至不是黑马,它是一匹野马,未曾被牵引,自发地闯进了观众的心里。
《戏台》一上映,就注定这不是一场平等的竞争。7月的档期竞争激烈,像《长安的荔枝》有刘德华、大鹏、杨幂,《你行你上》有姜文、雷佳音、辛芷蕾,《南京照相馆》也在后头,任何一部都带着大厂的光环,身上挂着热搜。而陈佩斯呢?你要说他是“前辈”,我可以接受;但如果说他是“票房担当”,恐怕电影院会当你是开玩笑。
展开剩余82%影片上映之前,陈佩斯面临了诸多困境:上映三改,点映延迟,排片率不到5%,要想看的人都得抢时间赶凌晨场。换个角度来看,在别的影片高举战旗、依靠流量明星入场时,陈佩斯如同一个掀桌子的人,硬生生地闯了进去。而他不仅是掀桌子,还得自己掏钱。
投资方退出,6000万蒸发。陈佩斯怎么办?卖房、抵押、砸掉积蓄,用自己的钱和命去支撑。这位70多岁的老演员,依然拍夜戏、改剧本,和年轻演员一遍遍地磨细节。他并非在搏票房,而是在搏一口气——这个气,不是“我老了也能拍戏”,而是“这世界是否仍然承认那些认真做戏的人?”
他用自己的行动在赌市场、赌观众,更在赌自己是否能够被记住,是否值得这一份记忆。
如果说这场电影的胜利是谁推动到台前的,那一定是黄渤。过去几年,黄渤的电影之路并不顺利,并非缺少项目,而是没有一个能够真正让他“说出心里话”的作品。像《学爸》《涉过愤怒的海》,这些作品都展示了他极高的敬业精神,但你问他,“这些戏留给观众什么?”大部分人沉默。于是,当陈佩斯邀请黄渤参演《戏台》,告诉他这是部“拍给戏剧看门人”的电影,预算紧张,票房未定,黄渤没有丝毫犹豫。
拍摄过程中非常艰辛。没有熟悉的商业剧情,也没有流量明星的对手戏,这部电影依靠的是二十年京味儿老班底、复杂的戏中戏情感线以及演员们一身汗水和对戏剧的敬畏。然而,黄渤还是咬牙拍完了。拍摄完成后,他说出了那句触动人心的话:“戏比天大,钱算个屁。”
很多人不相信,认为他说的只是装腔作势。然而,看完电影,你便能理解他的话。尤其是在电影中,黄渤饰演的角色在戏台上的失控怒吼和沉默的泪水,演绎的不仅仅是角色的情感,而是那些快被时代遗忘的演员们的呐喊。
这场电影之争,从来就不是流量明星的竞赛。如果你想让陈佩斯上热搜?恐怕他连微博都不会发。要他参加综艺宣传?抱歉,他的宣传团队就只有他自己和一群老朋友。可陈佩斯有的,是比热搜更扎实的信任关系。
支持他的,是尹正、朱时茂、黄渤,还有一群深夜排队观看电影的普通观众。他们清楚,这不是老演员的“情怀归来”,而是一个敢于举起话筒、说“我是演员”的人,用实际行动为同行树立了底线。
在电影票房突破一亿的那天,有记者问陈佩斯,感觉如何。他回答:“如果没人看,那是我没本事,我就回去练习。”听听这句话,现在还有多少业内的老一辈演员敢如此直言?这不是自嘲,而是底气,也是陈佩斯给自己留的一条退路——我可以失败,但我不能骗你。
电影中有一个核心场景,一群老演员在戏台下等着上场,但轮不到他们时,他们就默默地找个角落背台词。你可能会认为这不现实?其实,陈佩斯在电影上映前三天,还在自己剪辑影片、修改配乐、不断敲定影院排片。明明是主角,却活得像群演。
朱时茂在看完电影后,默默地坐在映后厅,不发一言。最后他说:“要是我当观众,我也会排队去看。”这不仅仅是兄弟情,这更是一个有尊严的人的支持。
这部电影没有依靠圈子,也不寻求资本的支持,而是依靠一群人拉起了行业的底线。
如今,电影市场如同冰窖一般冷清,流量演员的片酬越来越高,优质剧本愈加稀缺,\"拍给谁看\"的问题似乎变得无法解答。然而,《戏台》却做了一件勇敢的事:它不去迎合所有人,只服务那些还愿意看一部好戏、听一段好戏、相信有人能认真拍好戏的人。
票房突破一亿并不是奇迹,而是观众通过票房告诉陈佩斯:你那口气,我们听到了。
从表面看,这场赌局像是在陈佩斯与市场之间进行,但最终你会发现,他赌的并不是胜负,而是“人是否值得坚持某些东西?”
这一亿票房,不值钱。然而,它背后所代表的是那些午夜散场仍在讨论剧情的人,是那些看完电影后回忆起自己父母一辈人看戏时光的人,是我们对“认真做事”这四个字的最后温柔回应。
因此,《戏台》赢了,赢在那句未曾上过热搜的台词:“我们不求赢,但也不能跪着输。”
致陈佩斯,致黄渤,致所有仍坚信“戏比天大”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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